
周卓霖給學生講解踏虎鑿花。

周卓霖作品一《舞龍》。

作品二《歷程》。
文/圖 黃海龍
她從小就有一個夢,讓那些普通紙片在她手中開出美麗的花朵;工作后,她又有了第二個夢,要讓踏虎鑿花藝術的種子在家鄉的土地上播撒、發芽。如今,她依然深耕在這片藝術的沃土里,澆灌出了滿園的鮮花朵朵。她,就是非物質文化遺產踏虎鑿花項目縣級代表性傳承人,瀘溪縣第一中學美術教師——周卓霖。
一
周卓霖迷上踏虎鑿花,是自小受家庭環境熏陶的。
她上小學時,母親愛買一些字畫、飾品帶回家。讓她印象深刻的是,母親帶回的踏虎鑿花作品居多,其中有一些擺件和長幅掛畫。特別是過年的時候,母親喜歡在窗戶上、門楣上、墻面上掛起踏虎鑿花,都是些喜慶的色調,把年打扮得格外溫暖。也許,從那時起,一顆藝術的種子就在周卓霖的心里生根萌芽。
周卓霖今年30歲,大學讀的是動畫專業。大四考研選擇專業的時候,她突然想到小時候熟悉的踏虎鑿花,于是她把專業改為了民間美術研究,從此,便走上了研究踏虎鑿花的藝術之路。2015年的暑假,母親聽說縣文旅廣電局要舉辦為期一個星期的踏虎鑿花專業培訓班的消息,于是為她報名了這個培訓班。2016年,在讀研期間,周卓霖自主報名參加了湖南省研究生暑期學校——西南地區的民族·歷史與生態專業培訓,進一步深入學習踏虎鑿花技藝。讀研期間,她還拜瀘溪縣踏虎鑿花傳習所的國家級傳承人楊桂軍為師,每年寒暑假去傳習所培訓,利用一切休閑時間為自己充電,寒來暑往、春秋易節。
“我第一次拿刻刀,手都是抖的,不僅常常刻斷花紋,還刻崩了一把刻刀。”周卓霖第一次刻一幅寬10公分、長15公分的圖案,硬是刻了大半天的工夫,大冷的天她卻刻得滿頭大汗,衣服也濕透了。她的右手中指至今還留下一層層細細密密的刀痕,那種疼只有她自知。可當她看老師楊桂軍刻同樣一幅圖案,卻不過是一支煙的時間。楊桂軍告訴她:“不要急,叫花子的火疤,不是一日能裹成的。”從此自她手里,一幅幅踏虎鑿花作品被雕刻了出來:《龍鳳呈祥》的圖飾活靈活現、栩栩如生;《喜上眉梢》的圖飾喜氣洋洋、惟妙惟肖……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2017年,周卓霖被評為踏虎鑿花項目瀘溪縣代表性傳承人;2018年,在該縣人社局組織的人才引進招考中,她憑借扎實的藝術功底,在眾多考生中脫穎而出,成為該縣一中的一名美術教師。從此,站上了踏虎鑿花藝術的更高平臺。
二
周卓霖入職一中后,學校要她負責藝術班的專業技能培訓,同時,每學期還要帶6個文化班的美術教學,每周有20多個課時,可謂任務繁重。她根據藝術班與文化班的不同,因班而異、因才施教:把藝術班教學定位為專業技能,積極適應高考特長招生的需要;把文化班教學定位為美術鑒賞,提高學生美術鑒賞能力。周卓霖在教學中十分注重學生基本功的培訓,讓學生掌握踏虎鑿花的基本技法,為學生打開通往踏虎鑿花藝術殿堂的大門。
周卓霖說:“熱愛,是最好的老師。有了熱愛,才能把它當作事業;沒有熱愛,只會把它當作工作。”她為學生上的第一堂課就是“熱愛藝術”,和學生一起鑒賞那些精美的踏虎鑿花藝術作品,給學生講述瀘溪縣本地踏虎鑿花國家級傳承人黃靠天、鄧興隆等人的故事,講中國民間藝術之鄉合水鎮踏虎村的傳說,講沈從文與踏虎鑿花之間的淵源……她看見,學生的眼睛閃亮亮的,就像夜空中美麗的星星。
周卓霖從基本工具、握刀姿勢、基本流程入手,為學生啟蒙教學踏虎鑿花藝術,不煩其厭、反復再三地為學生講解細節、抓要點,耐心而細致。她說:“我寧愿在這方面多花點時間,這些是大樓的根基啊!”當她看到有些學生感到枯燥,甚至反感的時候,她跟學生講起“達芬奇畫蛋”的故事,并說:“我們都是學畫蛋的達芬奇呢!”說完學生都笑了。只要是她教過的學生基本功都很扎實,并得到當地踏虎鑿花老傳人們的肯定。
她注重藝術班美術生的教育,也注重普通班“特長生”的教育。速寫是高考的必設課堂,她把剪紙技術融入到速寫之中,推動速寫方式創新,在她帶的2021屆藝術班美術生中,高考本科錄取率高達89%。每年春節期間縣里舉辦“三下鄉”活動,街頭擺出的各類琳瑯滿目的文藝作品中,她學生的作品赫然展列其中;不少放假返鄉的學生,被村里豎屋上梁、婚禮嫁娶的人家請去剪“喜”字、貼窗花,剪刻各種樣式的踏虎鑿花擺件。她帶的學生成了村里的熱門人物。
周卓霖說:“在踏虎鑿花的藝術花園里,我是清水一滴。”
三
周卓霖一直追求在探索踏虎鑿花藝術的路上,也一直奔走在推廣踏虎鑿花技藝的路上。
她認為,只有好老師才能教出更好的學生。在繁重的教學工作中擠出時間,自費參加網上的踏虎鑿花技術培訓,不斷提高自己。她的孜孜以求得到了回報,作品《族圍裙花:雙喜迎春》在《美術教育研究》雜志上得以發表。那一天,聞著墨香的紙頁,她開心地笑了;她積極參加美術教研工作,撰寫的《體驗與生成:高中美術鑒賞課教學實踐探究》教學論文在湖南省教師繼續教育協會舉辦的“一師一優課”優秀教研成果評選活動中,被評為一等獎。
周卓霖不僅注重踏虎鑿花藝術在校園內的傳承,同時,注重踏虎鑿花在社會上的傳承,履行一名傳承人的責任。她經常參加各類社會組織活動,努力去實踐和推介,不斷擴大踏虎鑿花藝術的社會影響面和覆蓋面。連續幾年,她參加湖南剪紙研究協會舉辦的線上作品展示活動,《瑞兔呈祥》《龍年迎春》等作品產生了良好的反響,一些剪紙愛好者專程上門來向她討教踏虎鑿花技藝。積極參加各類競賽活動,作品《喜迎二十大·奮進新征程》在湘西州慶祝建黨100周年剪紙大賽中獲得三等獎;在第一屆全州中小學青年教師高中美術教學競賽中榮獲一等獎。同時,她還注重引導她的學生參加各類競賽和社會實踐,組織學生參加春節“三下鄉”活動,主動融入鄉村的春節文化活動中去,在推介踏虎鑿花同時也鍛煉自己;組織學生參加湖南省教育廳舉辦的創作征集活動,以及縣“三獨”暨書畫比賽活動,因為成績突出,她多次被評為“優秀指導教師”。
周卓霖說:“踏虎鑿花藝術是星辰大海,我一直在追夢的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