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特色菜肴“葡萄鵝”香氣撲鼻,風味極佳。
團結報全媒體記者 朱開朗
夏末秋初的鵝肉是最鮮美的——我這么認為。
因為這時候的鵝,既飽嘗了夏季河塘里的新鮮魚蝦,又尚未開始儲存賴以過冬的皮脂。鵝身上的肉鮮且不膩。
更何況,我們這次要品嘗的,是鳳凰縣新場鎮大坡村葡萄架下長大的“葡萄鵝”。
大坡村位于湘西州與貴州省交界之地,當地研發種植“野生刺葡萄”已有十余年時間,全村的葡萄種植面積達千余畝。葡萄種植不僅成為當地賴以脫貧的主導產業,更是衍生了許多“周邊商品”——大坡“葡萄鵝”便是其中之一。
我們到大坡時,正是葡萄成熟的季節,葡萄架上掛滿了大串黑紫色晶瑩剔透的果實。我摘了一顆送進嘴里,酸甜滑口,十分好吃。
葡萄架下,一群大鵝搖擺著晃來晃去,見有掉落的葡萄粒,便一窩蜂地伸長脖子搶去吃,“嘎嘎”叫著,好不熱鬧。
誰能想到,這活蹦亂跳的大鵝,半小時后就成為了砧板上的食材。
胖廚師一口流利的普通話,不像本地人,做菜卻充滿了本地范兒。
不需燒油,鵝肉直接下鍋,快速翻炒。炒不多時,鵝肉里的油脂溢出,很快就浸潤了鍋里的鵝肉,鵝肉看上去有了食物的光澤,轉而慢慢變得焦黃,炒肉香味也很快彌散開來。
廚師舀來一大瓢井水,倒進鍋里。頓時“嘩”的一聲響,蒸汽彌漫。廚師把鍋蓋蓋上,撤掉兩根柴,調整火量,任其燜煮。
“鵝是放養的鵝,水是井里的水,炒這樣的菜,是不需要太多佐料的。”燜煮間隙,廚師跟我們說,“我燉‘葡萄鵝’只需四樣:鹽、花椒、辣椒、姜。”
一小時許,廚師揭開鍋蓋,一股濃香撲鼻而來。待蒸汽散盡,可見湯色濃郁,使人垂涎欲滴。廚師抓起一小撮花椒,均勻撒進湯里;又將切好的辣椒和姜丟進鍋里,再斟酌著往鍋鏟上撒些鹽,然后拿鍋鏟在湯里晃幾下,使鹽能夠均勻地在湯中溶解。
再蓋上鍋蓋,燜煮5至10分鐘,使鹽、花椒、辣椒、姜入味,不久便可出鍋了。
大坡村有個農莊,處于山間峽谷,極其涼爽。農莊內有涼棚數間,安坐其下,能賞山水。
廚師把燉好的鵝盛進砂鍋,旋即又炒了酸菜、空心菜等幾道小菜,一并端進涼棚,一場酣暢淋漓的大餐即將開吃。
夾起一塊鵝肉放入口中,那一瞬間,味蕾仿佛被喚醒。鵝肉燉得恰到好處,肉質鮮嫩多汁,既有嚼勁又不至于咬不動。每一口都能感受到鵝肉獨特的風味,醇厚而濃郁,沒有絲毫的腥味。許是先前在葡萄園里吃葡萄太多口里留有余香,或是當地人將“葡萄鵝”講得太過神奇,我竟然依稀覺得這鵝肉里真有那么一絲葡萄味——但我始終堅信這是鵝肉的原味,而不是心理作用。
我不懂廚,不知道僅用鹽、花椒、辣椒、姜四樣輔料燉出的鵝肉是不是最佳,但在品嘗之后能感受到,至少這種方式保證了鵝肉最原始的醇香,沒有繚亂的香料味,也沒有繁雜的調料味——就是醇香,單純的醇香。
大坡這一方土地果然神奇,滋養出可口的葡萄,滋養出鮮美的大鵝,更是滋養了千百年來在這片土地上生存的人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