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吉首大學黃永玉藝術博物館,黃永玉站在自己的作品前。

以“愛·憐憫·感恩”為主題的神會鳳凰南華山文化園,彰顯出黃永玉先生的人文情懷和藝術精神。

黃永玉先生為吳啟雄題寫的“為善最苦”。

黃永玉(左)與吳啟雄在一起。
文/ 吳啟雄 圖/ 團結報全媒體記者 張謹
6月13日,黃永玉先生離開我們整整兩年了。南華山依舊“綠”得啰唆,綠得重復,綠得像“喝醉了酒”。沱江的水聲依舊淙淙,那個叼著煙斗、揮毫潑墨的“老頑童”,已化作璀璨于世界藝術星空中的坐標,熠熠生輝。
2024年,我們在南華山景區創建了“神會鳳凰”南華山文化園,用“章句”“雕塑”“畫作”“鳳緣”四個部分,紀念黃永玉先生的藝術文化精神。開園至今,無數人循著他的足跡來到鳳凰,來尋找藝術,進行一場與自我的坦誠相見。
“為善最苦”與南華山的根脈
在文化園七號館,黃老贈我的那幅“為善最苦”高懸在堂。2002年端午,我因龍舟賽與黃老初遇。他聽說我捐贈救護車、資助學生的事,眼睛一亮,說:“后生仔,鳳凰的山鬼最講義氣!”
后來,我傾力建設南華山神鳳文化景區,82歲高齡的黃老親自擘畫、燃情創作,為景區設計徽標,并笑著說:“這是還給‘父親山’的債。”如今,南華山的每一塊青石板、每一句題詞,都浸透他的心血。
忘年情深,心神相通。二十多年知遇之恩,想到他題寫“為善最苦”時的笑言:“啟雄啊,小的不夠苦,得寫大的!”墨跡里藏著他一生的詼諧與通透。
這四字何嘗不是他與鳳凰的注腳?少時離鄉漂泊,晚年以筆為刀,他的苦是赤子的天真,是“不折不從”的倔強,更是對這片土地近乎偏執的深情。
“尋求與自我和解”的現代寓言
人們讀沈從文,學會與世界溫柔妥協;人們愛黃永玉,是因他教會我們與自我的鋒利和解。
“神會鳳凰”南華山文化園里那句“明確的愛,直接的厭惡,真誠的喜歡”,成了年輕人的“心靈藥方”。有位北京游客說:“讀了黃老的話,突然原諒了自己的人生‘離經叛道’。”
這正是先生的魔力——他用猴票的機靈、荷花的孤傲、生肖的憨態,戳破世俗的矯飾。他說“世上常有人走著走著就忘了自己是誰”,而南華山的使命,就是借他的藝術,喚醒每個人心底那個“敢哭敢笑的真我”。
鳳緣未了,薪火長傳
“神會鳳凰”南華山文化園開園以來,幾十萬游客在此與黃老“神會”。有年輕人臨摹他的生肖老鼠畫,不由自主讀出那句“我很丑,但我媽喜歡”;有老者朗讀“八十臉皮太厚,刀槍不入”,而后豁然大笑;有孩童指著“兔子爺”生肖雕塑咯咯直笑;還有的人在“看看天看看云”前發呆……
先生曾說:“我死了要把骨灰沖進馬桶,大家開個派對!”如今,我們以靜默的紀念違背了他的“頑皮”,卻踐行了他的本心——藝術不朽,自由永生。
此刻,暮色中的南華山又起薄霧,恍若那年“端午夜話”的燭光未熄。
先生,您看這沱江水潺潺湲湲地寫著詩,南華山“滿樹都響著哈!哈!哈!哈!”,“發誓的時候一定臉紅”的正經年輕人正在月色下散步……一切仍是您最愛的模樣,您留給世界的笑與淚,正化作萬千星子,照亮人間尋找自我的漫漫長路。
